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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30多年，廣東的發展很大程度上體現為珠三角城市群的發展；而粵東西北的相對落後，也突出反映在城市化水平的滯後。截至去年底，廣東省城鎮化率已達66.5%，整體上進入瞭以城市社會為主的新成長階段，然而粵東西北絕大部分區域的城鎮化率仍低於這一數字。為突破瓶頸，去年5月召開的省第十一次黨代會提出，支持粵東西北地級市城區擴容提質、聚集發展、率先崛起。由省住建廳牽頭制定的《廣東省促進粵東西北地區地級市城區擴容提質五年行動計劃》此後出臺，粵東西北地區城市化進程從此駛入快車道。
為推動粵東西北加快發展，南方日報今推出“擴容提質危與機”系列報道，並在南方問政雲平臺（http://wen.nfdaily.cn/）推出相應專題，深入觀察粵東西北地區新一輪城市化進程所面臨的嚴峻挑戰與歷史機遇，探尋不同城市“擴容提質”的經驗與教訓。首篇聚焦百年商埠汕頭的突圍之路，敬請關註。
對於“擴”，汕頭人並不陌生。
從潮州府治下的小漁村到“遠台中產後護理東具有商業價值的港口”；從“省尾國角”到首批經濟特區，在汕頭“百年開埠”的歷史中，“擴”處處可見。兩年前，國務院批準汕頭特區“擴圍”到全市，更賦予這座城市廣闊的舞臺。
然而相對於539萬常住人口而言，汕頭還是太小。每平方公裡2611人的人口密度，位居全省第三。老城如何改造，新城怎樣開發，考驗著執政者的智慧。為下好“擴容提質”這盤棋，汕頭台中月子中心推薦近期在城市“一灣兩岸”頻頻落子，東海岸新城、珠港新城等多個新平臺將成為汕頭提升用地效率、突破空間瓶頸的勝負手。
總策劃：張東明王垂林
統籌：譚仕龍柳劍能韓浩執行：袁丁藍雲
危
5000畝工業園中
規模以上企業僅83傢
從綠樹成蔭、花團錦簇的汕頭人民廣場向西走出1.4公裡，寬闊平整的海濱路在礐石大橋腳下向右拐瞭一個彎，與西堤路相連。隨著路面逐漸變窄，一片低矮破舊的老屋映入眼簾，隻有依稀可見的窗棱雕花和傷痕累累的羅馬柱，還在訴說著當年的繁華。
數年前，網絡上曾經出現過一篇以“落魄”形容汕頭的長文，就是以這片老城區的場景作為開頭。時至今日，這篇文章仍然不斷被人轉載、爭議。人們都在追問，曾經的粵東門戶何時才能重拾昔日榮光？
失落的百年商埠
5月，午後的汕頭已頗有幾分暑意，幾位老人閑坐在中山紀念亭的石凳上，或打牌或小睡。紀念亭西側，一道藍色的鐵皮墻圈起瞭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南生百貨大樓矗立在空地一角，墻面斑駁、人去樓空，與一株枯樹為伴。
在紀念亭周邊沒有被鐵皮圍蔽的方向，幾條狹窄的街道呈放射狀向外分佈開來，街道兩側的騎樓仍可以看出精致的南洋風格，但同樣殘破不堪。
翻開任何一本介紹汕頭風貌的書籍，“小公園”必然占據重要篇章。這片以中山紀念亭為中心的街區，曾是汕頭老城的核心地帶；上世紀30年代就安裝瞭電梯的南生百貨大樓，更是汕頭作為粵東商業中心的歷史標志。如今，當不少外地人慕名而來時，卻總不免留下驚訝和惋惜的感嘆。
其實，讓人驚訝和惋惜的何止是一個小公園。“我第一次從潮汕機場到汕頭，簡直不敢相信這裡是特區。”去年剛從珠海調到汕頭工作的何先生告訴記者，當他開車沿著大學路駛入汕頭城區時，越走越覺得泄氣。“房子那麼矮，路那麼窄，完全不像個大城市。”
“這幾年汕頭城市化進程不快，和整個城市的發展一度停滯有關。”在汕頭工作多年，長期從事政策研究工作的李先生認為，汕頭雖然是經濟特區，但過去在發展思路、產業定位上出過偏差，在缺乏實業支撐的情況下盲目發展服務業，後來甚至出現瞭走私騙稅的風潮。國傢收緊政策後，企業大量外遷，汕頭經濟一度出現過負增長。“這幾年汕頭才緩過勁來，但欠賬太多，要趕上還需要時間。”李先生說。
城市發展亟須新空間
如果說，小公園代表著汕頭“百年商埠”的歷史；那麼龍湖區政府門口那座名為“升”的不銹鋼雕塑，則是汕頭作為首批特區的標志。1980年汕頭經濟特區設立時的覆蓋范圍，就在現在龍湖的轄區內。
相對小公園所在的金平區，位於城東的龍湖具備更多現代都市的元素。不過汕頭城市化的缺陷，在龍湖也留下瞭明顯的印記。
從龍湖區政府向北僅僅走過一個街區，一大片外觀老舊的低層樓房出現在記者眼前。這裡曾是熱火朝天的“龍湖工業園”的一部分，當地人告訴記者，如今這些樓房內大多已沒有工廠，有的成瞭租賃房，有的則長期空置。“龍湖工業園有四個片區，占地5000多畝，但規模以上企業隻有83傢，我們最近正要對其進行一次清理，看看有多少閑置土地。”龍湖區區長王小輝對記者說，“我們的瓶頸就是土地”。
數據則顯示，汕頭全市人口密度已達2611人/平方公裡，是全國平均水平的18.71倍。其中金平和龍湖兩個中心城區每平方公裡的人口數分別超過7000和5000，可開發用地十分稀缺。
從龍湖區政府出發向東南方向不到4公裡，便能看到汕頭港珠池港區的塔吊。珠池是汕頭港目前最主要的建成港區，同樣受制於發展空間不足。
“受海灣大橋凈空高度的影響，珠池港區隻能停3萬噸的船，根本開不瞭歐美遠洋航線。”汕頭市港口管理局局長蔡偉傑給記者算瞭一筆賬，每年粵東大概有330萬標箱集裝箱的運輸需求，但汕頭港去年吞吐量隻有125萬標箱，也就是說大約有60%的集裝箱流去瞭其他港口。此外，隨著城區的擴張，原來地處郊區的珠池港區現在周邊已蓋瞭不少住宅樓，居民對碼頭噪音的投訴也越來越多。“汕頭城市的發展和港口息息相關，而汕頭港的擴容提質迫在眉睫。”蔡偉傑說。
機
港口搬遷再造潮商總部基地
站在高聳的龍門吊下極目遠眺，浩瀚的南海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這裡是汕頭市濠江區的最南端，汕頭港廣澳港區的所在地。
作為汕頭著力建設的外海港，廣澳港區是汕頭港未來的希望所在，肩負著“以港興市”的重任。
再過三四年，汕頭港的主港區就將從目前的內海灣轉移到這裡。廣澳港區高低起伏的塔吊，擊打出汕頭擴容提質的鏗鏘鼓點。
新港區逐夢億噸大港
4月中旬，兩個5萬噸級集裝箱船泊位在廣澳港區通過瞭國傢交通部的竣工驗收，正式投入營運。港區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這兩個泊位配備瞭51噸—51米岸邊集裝箱起重機4臺、堆場輪胎式龍門吊6臺，可接卸第五、六代集裝箱船舶，是目前粵東地區規模、設備進的集裝箱碼頭。
在港區東西兩側，兩道由巖石堆累而成的防波堤，正朝著海面延伸。開工已一年多的廣澳港區防波堤工程，總長度超過8公裡，規模在華南地區，預計在2015年竣工，可以為廣澳港區規劃的30多個泊位提供一個人造“避風灣”。
“等到防波堤台中產後照護介紹建好，汕頭港的重心必然會從珠池轉到廣澳。”蔡偉傑說。
據介紹，廣澳港區規劃陸域面積達到13.6平方公裡，將興建10萬噸級的集裝箱碼頭和5萬噸級的油氣碼頭，年通過能力1.3億噸，是目前整個汕頭港吞吐量的3倍。
“廣澳港區完全建成後，可以為粵東企業節省大量物流成本。”蔡偉傑告訴記者，一個集裝箱從粵東運到廈門港出海，需要3000元，到深圳港需要2200元，而到汕頭港隻需要800元。一旦港口通過能力得到提高，汕頭完全有資格成為粵東乃至閩西贛南的物流中心。台中產後護理之家推薦
在廣澳港區加緊建設的同時，位於汕頭中心城區的珠池港區，也將逐漸完成搬遷。利用騰挪出來的土地，汕頭計劃以粵東區域總部基地和國際潮商投資總部基地為目標，打造一座“珠港新城”。去年，汕頭市專門邀請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建築設計大師何鏡堂等專傢為評委，組織瞭一場珠港新城國際設計競賽，並初步選定瞭設計方案。按照方案，未來的珠港新城將成為集商務辦公、會議會展、文化旅遊、高端居住等多種功能為一體的汕頭新城區。據介紹，珠港新城總部園區的建設目前已拉開序幕，3塊總部企業用地已經出讓並與中標單位簽訂發展協議。
騰籠換鳥提升用地效率
港口轉出去，開發深水碼頭；土地挪出來，建設總部基地——珠池港區正在發生的改變，無疑是汕頭擴容提質、騰籠換鳥的精彩一筆。而在汕頭主城區“一灣兩岸”的大棋局中，像珠港新城這樣的新平臺，還有好幾個。“這些新平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把產業規劃和城市規劃相對接，既推動產業園建設也推動城市化建設，實現產城互動。”汕頭市發改局副調研員廖小平說。
在東部，汕頭與中交集團合作建設的東海岸新城西起海灣大橋、東至澄海萊蕪島，規劃總面積24.25平方公裡，其中圍海造地約20平方公裡，功能定位為汕頭新城市中央商務區、行政中心區和文化創意產業區，填海工程預計今年年底即可完工。
在西部，由國傢開發銀行和深圳潮商投資集團參與合作建設的生態智慧新城占地48平方公裡，將依托汕頭大學建成集高新技術產業、現代服務業、國際濕地保護區為一體的智慧城區。
在北部，由中國五礦集團參與合作建設的粵東總部新城，總投資達到550億元，項目涉及物流總部及運營、電子商務、行政金融、先進制造業、科研教育、商務配套等各個領域。
在南部，蟄伏已久的濠江區也“守得雲開見月明”，經過16輪艱苦洽談，濠江區與中信集團簽訂瞭《中信濱海新城項目城市運營協議》和《蘇埃通道項目投資合作協議書》等8個專項協議，計劃投資500億元進行城市綜合運營開發，共建168平方公裡的濠江新城。“過去5年，我們一塊地都沒有賣，專心做規劃、搞行政改革，就是為瞭等到整體開發的機會。”濠江區委書記林廣華說。
新平臺開發如火如荼，老園區的產業升級也方興未艾。在龍湖區的珠津工業園內，一傢名為益德的環保科技企業剛剛按程序以優惠價格拿到30多畝工業用地。“為什麼便宜，第一生產生物降解的塑料產品，無污染無排放；第二單位產出高，30多畝地的產值可以達到15億元！”益德公司董事長王惠群驕傲地說。龍湖區委書記黃建固則告訴記者，龍湖建設用地如今已是，用價格等手段吸引高科技企業和環保企業，是提高用地效率、實現城市提質的必要之舉。
而在已有20多年歷史的高新區，汕頭電子商務產業園也在今年正式啟動，目前已積聚瞭20多傢淘寶網店、應用軟件開發商、物流公司以及牌照、美工服務企業。汕頭市經信局有關負責人介紹說，汕頭的潮陽、潮南、澄海等區是中國主要的紡織服裝、文具玩具等輕工產品制造基地，主城區發展電子商務有廣闊市場。
城鄉居民共享城市化成果
位於汕頭泰山北路的五礦粵東總部新城展示中心，最近正在對展板進行調整。“有些內容需要修改，比如其中安置區的部分，我們又做瞭完善。”五礦（汕頭）粵東物流新城發展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董海龍對記者說。
新城區的開發，在增加城市建設用地的同時，也必然使一部分農民失去土地。如何保障他們的發展機會，讓他們和城市共享擴容提質的成果，並進而推動城鎮化建設，是不容回避的課題。記者在汕頭采訪瞭解到，當地正在推進的多個新平臺，都已對此作出瞭清晰的安排。
董海龍告訴記者，五礦集團在汕頭城區北部開發的總部新城，拆遷涉及2.1萬名農民。五礦集團設計瞭以“幼有所依、長有所用、老有所養、價值再造”為目標的安置計劃。在安置區內，除瞭興建8000套安置住房外，還創立特色商品一條街、輕工商品交易市場等開發項目，可以給征地農民提供8000到10000個就業崗位，希望創業的農民可以拿到補償資金。九年制學校、幼托中心、職業技能培訓中心、人力資源市場、便民批發市場、社區文化中心、社區醫療服務中心、社區活動中心、社區公園等公台中坐月子中心價格表共配套設施也應有盡有，滿足未來居民需要。“總而言之，要讓農村通過新城開發成為新型城鎮；農民通過就業和創業成為城市新居民。”董海龍說。
在濠江，當地政府結合濠江新城開發，在全區60個社區開展瞭以“一個休閑小公園、一個文體活動場所、一個老人活動場所、一個公廁、一個垃圾轉運站、一條進村大道、一個公共汽車候車亭，一個村道巷道亮燈工程”為主要內容的“八個一”工程建設活動，以及以“清垃圾、清淤泥、清路障”為主要內容的“三清”整治，目前已累計投入資金逾2億元用於改善居住環境。
在新區城市化進程逐漸提速的同時，汕頭金平、龍湖等老城區的改造也已啟動。汕頭市住建部門表示，今年將開展中山中路、長平西路、金砂西路、外馬路等一批老城區破損道路、“水浸街”的更新改造，並以永平路、西堤路升級改造為示范點，推動小公園歷史文化街區的保育活化，進一步改變老城區城市面貌。
城市擴容提質，歸根到底是創造宜居宜業環境，提升居民的幸福感。種種跡象表示，汕頭正朝著“幸福城市”的目標前行。
廣東省政府參事陳鴻宇：
讓主城區
成為富有活力
粵東服務中心
思
省政府參事、區域經濟學傢陳鴻宇教授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汕頭擴容提質的主要任務在於恢復主城區的生機和活力，汕頭主城區應該通過重點發展現代服務業和高附加值的制造業，重塑服務整個粵東的功能。
南方日報：汕頭是廣東省內最早形成現代城市的區域之一，為何現在也需要擴容提質？
陳鴻宇：目前汕頭面臨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就是主城區嚴重衰退和老化，發揮不瞭粵東中心城市的功能。汕頭主城區老化的關鍵原因之一，在於其工業化始終沒能完成。上世紀70年代至特區建立初期，汕頭主城區工業曾經欣欣向榮，但過於優惠的特區免稅半稅政策，使汕頭特區過快地將發展重心轉向商貿，主城區的工業化煮成瞭一鍋“夾生飯”，從而嚴重影響汕頭特區的帶動能力，也影響瞭主城區人口和產業雙重集聚的速度和規模。因此，汕頭需要通過擴容提質，向東向南謀求主城區“擴容”，通過恢復主城區的生機和活力來“提質”。
南方日報：您認為汕頭主城區未來的發展定位和產業定位應該是怎樣的？
陳鴻宇：汕頭主城區應該借助擴容提質的機遇，緊緊圍繞“建設粵東中心城市”的目標再造，把現代服務業、高新技術產業、信息產業、創意文化產業作為未來發展的支柱產業，推動產業轉型升級，夯實主城區的實業基礎。
南方日報：重振主城區的活力，您覺得應該優先從哪些方面入手？
陳鴻宇：汕頭要發展主城區的產業，比較棘手的問題是政府沒有錢投入。過去汕頭有過幾次決策失誤，留下瞭大量的政府債務，使得財政極度緊張，我認為省財政應當給予汕頭一定的支持，少取多予。另外，汕頭近期應該考慮利用一部分土地收益來獲得周轉資金。
在土地資源有瞭一定保障之後，汕頭需要紮紮實實引進一批產業項目，這方面既要註重和央企、省企、僑企的合作，也要註重培育本土的草根企業、民營企業，要多條腿走路。同時，要繼續強化汕頭主城區作為粵東交通樞紐的功能，打通連接潮汕機場和廈深高鐵潮汕中心站的交通瓶頸，盡早謀劃汕潮揭城軌的建設。
南方日報：已經十分殘破的老城區，您認為出路在哪裡？
陳鴻宇：首先要有整體再造老城區的思路、目標和規劃。舊城的再造要以吸聚人氣和發展產業為依托，產業、文化、民生、生態都要統籌考慮。在規劃的制定過程中，需要廣泛征集民意，傾聽各方意見，考慮不成熟寧可不要動。
南方日報記者袁丁黃學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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